星羽仙陵卷 第二十八章 红衣大和尚-《神海星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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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原委的音察国小王子霖无韬满心期待,木大师合十打坐不为所动。

    烹饪结果并未让霖无韬失望,三道佳肴恰到好处,焦香鲜美,作为主食的木薯炭烤时裹上一层湿泥土,考出来的木薯肉松软之余香气更甚。

    大和尚只吃了两个不大的木薯,食量比年岁幼小的小王子和女儿身的桐露还小,真不知道他那一身横肉是如何长成的。

    饮食休憩罢,一行人启程开始游山玩水,天宗专心雕刻的樟树枝正好成形,是一柄宽大而不甚长的木剑,以气驾驭,漂浮空中,用来载动霖无韬。

    樟木宽剑由天宗提供源源不断足以支撑其悬浮与飞行的气机,在安全范畴之内撤去主控,高矮快慢的掌控权交由了霖无韬。音察小王子得到如此一件好玩的物件,欢腾得忘乎所以,一时高高飞起触碰树枝,一时贴地而飞采摘新鲜野果,若是遇见一两只蜻蜓,抑或成群的绿腹小燕,就更是来劲了,总是要追赶得小动物们筋疲力竭方才罢休。

    此时的小王子揣着一只拼死不从的大蚱蜢,樟木剑离地二尺,宽大的剑身犹如平地,霖无韬蹲下身子,另一只手伸出,正要去摘一朵五颜六色杯盏大小的花朵。

    几道白光倏忽从林子深处射出!

    每一道白光,都是一柄质地上品的飞剑,而且飞剑之上赋予的乃是精纯的神意,以神意“御剑”与以气机“驭剑”虽然只有一字之差,其中门道却非三言两语能够轻易区分。

    天宗来不及运转气机驱使宽厚木剑避开飞剑,同时又担心木剑剧烈移动会摔伤霖无韬。顾不上其中威力最盛行进轨迹极为诡异的一柄飞剑将神意系在了自己身上,此时身随神动,脚踏溪面飞赴救人!

    天宗自负身法当世可进前十,此时情急之下,更是达到非同寻常的疾速,要赶在那道化作白色流萤的白光之前救人并非难事。

    身边突兀掠过一道虹影,脚下的小溪被蛮横的巨力截断,飞溅的水珠溅射过来,砸在脸上生疼。

    只闻“叮叮”两声,袭向霖无韬的飞剑和另一柄飞向别处的飞剑都被砸落在地,两柄绝非凡铁铸造的宝剑此刻剑身歪七扭八躺在草丛中,一道英伟的人影为霖无韬挡下了杀身之祸。

    木大师手持乌铁棒,宛如执禅杖的金刚,身上依旧没有一丁点儿气机波动,也无任何神意涟漪,居然是凭借肉身蛮力折毁两柄飞剑!

    四道“龙须弦”骤然弹出,又突然收拢,将隐匿了行踪之后,却又再次冒头袭击的一柄飞剑缠住,天宗由此寻根朔源,捕捉到了藏在暗处的背后黑手。

    其余两道龙须弦一如剑一似鞭,抓住稍纵即逝的机会齐齐发动攻势。无奈御剑之人经验极丰,龙须弦才一近身他便先行脱逃,只有一条龙须弦扫到了他左肩,带出一串血花。其实只擦伤了一层皮,于大势无关痛痒。

    另外还有两柄飞剑,分别射向桐露与衣琊弈,不过都被拦下。

    桐露卷好了袖口,却没有动手的机会,对自己不济的功力嘟嘴生闷气。一手抓住一剑两手持剑的衣琊弈窘迫一笑,哪里敢领取半分功劳,他这辈子,算是陷定在这个坑了。

    “允了!”

    霖无韬突然莫名其妙开口,语气轻轻巧巧地说了简短二字。

    天宗尚未思索明白,那位身形惊人的木大师却已经迈开巨大的步伐,风驰电骋地狂奔起来。

    木大师奔走的路径笔直,遇上高乔大木也不避让,数十年上百年树龄的老树如同无根木桩一般,通通一撞即倒,树干折断处参差不齐,佐证了是遭巨力强行撞折,而非锐利气息先行削断。

    那具雄壮的躯体,好似战场投石机投出的千斤巨石,飞起砸入一片丰茂不可见人的阴密矮树丛中。那片原本可供藏身的树丛立即炸开了锅,数把飞剑穿梭往来,在狭窄拥挤的树丛里飞进飞出,一旦发出金铁交击之音,便有一柄飞剑被毁去剑胚成为废铁。

    藤蔓交织至无缝可见如同绿屋的矮树丛轰然坍塌,数条人影跳出,身上溅满枝叶粘稠绿汁的大和尚木大师两手合十,双目紧闭,那根脱离了禅杖样式的乌铁棒立在身前三尺外,双端稍大中间略细,如南柚大的一端棒首之上,撑着一具尚未死透的“尸骸”。

    乌铁棒拄在他后背腰椎骨上将他顶起悬挂,四肢不知遭受了何等巨力,已然扭曲变形,胸腹更是血肉模糊烂成一堆,依靠尚未断绝的气机兀自强撑,不肯就此撒手人寰,归去极乐。

    此人口鼻不断溢出发黑的血水和碎裂的内脏,大概是在咒骂,可惜发音模糊不清,没人听得懂。

    大和尚身周数人咬牙切齿,然而面对双目紧闭乌铁棒也离身的魁伟和尚,几人仍是心有余悸,不敢冒昧上前。

    其中一位身着墨白二色道袍,戴紫金冠,留山羊须,面白如敷粉的老道指着另一边的天宗三人,义正词严嗤之以鼻地责斥道:“尔等三贼子杀我唐西曹魁师侄及其结义兄弟,罪大滔天,万死难辞!如今竟然勾结佛门的败类,教这贼秃伤我青尘师弟!劝尔等束手就擒,俯地伏诛,企盼太上真君饶恕诸般罪业,来世可得做牛做羊赎罪的机会!”

    天宗忖道:“原来是什么西京十三饿狼的师祖,那可来得正好,你等调教出那样心狠手辣的贼人,想必也绝不会是什么好人!”

    木大师默念罢超度经文,便伸出锅口大的手,将垂死挣扎的“尸骸”捏碎了脑袋。

    亲眼目睹惨状的同门四人都有些颠狂,在他们帝国重道灭佛的风气下,僧尼等一干佛教之人如同蝼蚁,可杀可辱。相反道人则地位尊崇,倘若有人胆敢反抗甚至杀害道门中人,尤其还是地位比牲畜奴隶还低的僧尼犯案,就更加是滔天大罪。

    年龄不大的音察小王子大概看惯了这类血腥场景,毫无抵触情绪,更兼怂恿煽动道:“牛鼻子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你们老祖宗太上老君就是老子!”

    四人先是一愣,随即惊然醒悟,奇耻大辱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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