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踏马的,大半夜敲什么敲?” “旅长,军长找你!” 褚玉璞骂骂咧咧起身,穿好衣服急忙赶到军营里。刚进门,张宗昌劈头盖脸便骂道:“褚玉璞,你踏马是不是把我的话当放屁了?” “啊?军长,你啥意思啊?” “我啥意思?我让你放了姓卞的,你踏马放了吗?” 褚玉璞嘟囔道:“这还没榨出油水呢,哪儿那么容易就放了?” “放了放了,赶紧放了。姓卞的后头有人,少帅都打电话过来了。我可跟你说,张大帅正琢磨提拔你呢,这时候你可别犯浑。” 褚玉璞琢磨了下,只得应下:“踏马的,姓卞的神通广大啊。行,既然少帅发话了,那我现在就放人。” 大半夜的折腾自己一趟,还特么什么油水都没榨出来。从军营出来,褚玉璞越想越气。 一旁的手下煽风点火道:“旅长,就这么把姓卞的给放了?” “放,少帅都发话了,能不放吗?”褚玉璞阴着脸说完,一股风吹过来,顿时缩了缩脖子:“现在就把人给放了,再找几个狗食,半道好好招待招待姓卞的。” 手下嘿嘿笑道:“还是旅长有主意啊,行,我现在就去安排。” 扣押卞先生的地点不远,就在南市的一家警局里。褚玉璞行事猖狂,直接霸占了警局,把那些巡警给撵上了街。 后半夜三点,蹲在班房里正瞌睡的卞先生忽然被提了出来,来人只说了一句让卞先生走人,便将其推出了警局。 大半夜的,街面上一个人都没有,大衣外套还被那些奉军给扣下了。卞先生穿着一身单薄的西装,冻得缩手缩脚,辨了方向,这才朝着自家走去。 结果没走多远,刚进公共租界,迎面便来了几个狗食。这几个狗食全都蒙着脸,二话不说上来就打。 卞先生四十多岁的人了,一直养尊处优,哪里打得过这些狗食?没几下就倒在了街边。 那些狗食下手倒是有分寸,打得卞先生头破血流,当即叫停,扭头就走。 冰天雪地,正是年前最冷的时候,卞先生哼哼了半晌才爬起来,足足走了一个钟头才回到自家。 楼下喧闹不已,卞夫人一直提着心,原本就觉浅,隐约听得管家称呼‘老爷’,卞夫人披了衣服急急忙忙下楼。在楼梯口正好跟留宿的卞文颉撞见,母女俩一并下楼,就瞧见卞先生满头满脸的血迹。 卞夫人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怎么了?怎么给打成这样,天杀的褚玉璞……” 卞先生摆摆手:“别嚷嚷,冻死我了,快给我弄一些热饭热菜。” 卞夫人赶忙安排仆役准备饭食,随即坐在卞先生身旁,接过丫鬟递过来的湿手巾给卞先生擦拭。 “到底是怎么弄的?” 卞先生说道:“褚玉璞大晚上把我给放了,估计是上头人发了话。这王八蛋气不过,半路找人打了我一顿。”顿了顿,卞先生问道:“这两天你们没少找关系吧?” “找了找了,能说的上话的全都找了。” 卞文颉在一旁说道:“杨景林说话都没有,我看还是费先生的关系有用。” “费先生?费景庭?” 卞夫人哭着说道:“天杀的褚玉璞,这事儿没完……” “没完又怎么样?这年头有枪就是草头王,咱们家就算有再多的钱,还能弄得过褚玉璞?”卞先生被碰到伤处,倒吸一口冷气,继而接过毛巾自行擦拭:“想不到费老师还能跟奉军扯上关系,他走的是谁的门路?” 卞文颉说道:“好像是张少帅。” 卞先生若有所思,随即道:“回头准备厚礼,我亲自登门去感谢费老师。” 此番遭遇,让卞先生对当即的时局有了新的认识。原以为躲在租界里就没事儿了,哪里想到褚玉璞这家伙竟然闯进租界里绑人?时局动荡,想要安安稳稳做生意,那就得攀附关系。感谢费景庭出手相助只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能不能借着费景庭跟张少帅扯上关系。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