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高柳城中,一个绯色衣袍的中年人正急匆匆的冲进县衙。 守在县衙门口的士卒却是习以为常,只是弯腰行了一礼。 待到那人已然不见了身影,县卒们这才敢开口言语。 「按理说这李县令到咱们县中也有一旬了,怎的行事还是如此风风火火。」一个县卒开口道。 「李县令这人不差,我看比之前那些县令都强上不少,你方才难道没见李县令的衣服上沾了不少泥土?想来是又忙着去乡下田里看庄稼去了。」 「旁的且不说,单是李县令到任之后收的各种名目的税就要比之前几任县令少上不少。这你不能不认吧?」 「孙叔说的是,这李县令倒确实是个好人。」年轻一些的县卒点了点头。 凭良心说,自打这个李县令来了高柳,县里人的日子确是好过了不少。 只不过他们这些当差之人的日子与之前相比却是更苦了一些。 毕竟之前的县令虽是贪婪,巧立名目的从县中人身上收税,可从他们这里过一手,不论多少,他们总归是能漏下来一些的。 可如今换成了李县令这个清官当家做主,他们没了额外的收入,自然要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他们这些小人物本就分不到几个钱,赚不得也就赚不得了。可那些能赚取大头的人,心中自然是要怀恨。 之前便听说县尉和县丞都有些不满,想来若不是顾及李县令有个清流的名头,只怕如今早就将他架空,要他独自去坐啸了。 地方之上,其实官未必斗的过小吏。 此时高柳县令李焉入了县衙,甚至来不及将身上的衣服换下,立刻转身对身后的老仆吩咐道:「去将那个送信之人请进来。」 老仆转身而去,他跟随李焉多年,知道自家主人是个急性子,故而已经早早的让送信之人等在了门外。 等他将人带进来时,李焉正在用手拍打着身上的泥土。 李焉打量了来人一眼,见此人一身短打胡装,中等身材,瞧着颇为精明干练。 「听说你是前来为我报信?是受何人指派,送的又是个什么消息?可有信件?」李焉直接问道。 送信之人摇了摇头,沉声道:「俺家庄主姓张名飞字益德,是涿郡涿县人,我等此次本是要到去到塞外贩马,不想回返的路上遇到了些鲜卑游骑。我家家主猜测这些人可能是为高柳城而来,故而让我备道而来,提醒城中要多做戒备。」 「涿县之人。」李焉闻言沉默片刻,此人所言倒是不曾有疏漏之处,边地常有些大商人到塞外来贩马,在边地遇到鲜卑人倒是寻常事。 「我虽来的时日不常,可鲜卑历来只擅劫掠,不擅攻城。加上高柳城城高墙固,这些年鲜卑每次南来都是要从此处绕行而过。」 「如今如何会突然想要撞上来?再者若是鲜卑不曾来,而城中过于小心,只怕反倒是会损害民力。不过事情我都记下了,定然会让县中的县卒都小心一二。」李焉笑道。 报信的汉子姓张名义,这些年也是跟着张飞走南闯北历练过的,最是会察言观色。 如今见了李焉的神情,如何不知此人并未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所谓的记下了即便不是敷衍之语,可也未必是真的放在心上。 张义却也不曾多言,告辞一声就出了县衙。 这次张飞派他来本就是提醒一声,他能做到如此已然是仁至义尽,至于这位县令到底会如何行事,那便不是他一个小小的马贩可以左右之事了。 更何况此人说的也有些道理,鲜卑会来袭击高柳城,也不过是他的猜测之言罢了。若是这个县令真的听了他们的言语,大张旗鼓的严防死守,可到时 却是不曾如他们所言,那此人就要承担不小的罪责。 此时张义已然走出门来,直奔城门处而去,如今此处的事情已然了结,他自然是要回到张飞那里,只是等他走到城门处却是被人拦了下来。 拦住他的汉子其貌不扬,面色却是颇为严肃。 「幽州来人?」那汉子笑问道。 张义自然不会立刻回答,而是开口反问道:「郎君是?」 汉子笑道:「我是你家家主的故人,此处不是谈话的所在,你我换上一处。」 张义本想拒绝,此时却是已然被此人捏住了肩膀,此人手上力道极大,他一时半刻之间竟是挣脱不得。 「随我来。」那汉子笑了一声,扯着张义转入一旁一个僻静的巷子里。 「你说是我家家主的故人,有何凭证?」张义问道。 第(1/3)页